2009-07-02

山城


日落時從彼此的唇上漸漸轉醒、嗅到彼此的輕微口臭哈哈大笑、趕緊梳洗、套上彼此的衣物而終--再親吻、再擁抱、再深深的,收看彼此最熾烈的演習。


關上冷氣、走在逆光,而遠處雨雲層積的羊腸小 徑上。

「欸,你熱就過來啊,我撐傘啊。」
「就還好啊,不用。」
「噢。」

你笑了,生命如一株午後雷雨停歇時的露珠,它存在、它溼濡並晶亮,而它並未害怕是否須臾之後瞬即乾涸。


「你陪我去郵局領信好不好。」
「嗯?」
「郵差說寄不到。」
「噢。」
「寶貝你真的不會熱嗎?」
「吼,真的還好啊。」

你順道帶上一杯冰鎮的仙草奶凍,你喝了一口、我旋即接過,跟著喝上一口並把你的唇印安靜地食罷如一隻,飢渴了半生而終能飲水的獸。


「我喝不下了,雞湯都給你。」
「好啊。」

我們用餐、我們笑、靜默與對視。但你知道我其 實看不到你嗎?看不到了,那雙大上我許多的掌與, 深邃許多的眼窩。親愛的你的前世縛我以整座,清幽緩慢的山城。我們走路、說話、在大街上牽手與,細 細的在頸間親吻並練習如何更愛一個人。


「你在聽彩虹?」
「嗯。」

當整個世界都已日落,細碎的光自大樓頂角穿進那扇窗。我望向窗外而你在我背後。

「你愛我嗎?」
「ich liebe dich」
「我比較喜歡你講中文。」
「寶貝我愛你。」

你知道嗎?當天空昏暗,當氣溫失常,我沒有巨大的堅強,我只有你。當我們逆光,我會記得那些, 以及所有這些,我們共有的城與路。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